第141章 回忆篇——被抓

  "你要去接小月月……?"

  易安的声音从垂丝海棠的阴影里浮出来,黑色睡袍下摆扫过夜清流发颤的脚踝。

  夜清流本能地往龟背竹后缩,发烧让他的瞳孔蒙着层水雾,竟把女人耳垂的翡翠坠子看成了妹妹失踪前抱着的青蛙玩偶。

  "让开………"奶音裹着喘息散在夜空中,夜清流攥紧掌心的玻璃弹珠———那是花浸月被带走前塞给他的,里面冻着朵小苍兰。

  鳄鱼皮高跟鞋碾碎陶盆的声响惊飞了夜枭,易安弯腰时铂金项链垂下来,吊坠里嵌着的表姐照片正对着男孩潮红的脸。

  二十年前的同款睡裙还锁在樟木箱底,此刻却以更残酷的方式重生在仇人之子身上。

  "三十九度八。"电子体温计在夜清流耳后发出蜂鸣,易安用戴着婚戒的手捏住他下颌。

  "烧成红苹果了还想当骑士?"玫瑰香水混着退烧贴的薄荷味钻进夜清流鼻腔,他突然咬住她虎口的月牙疤,那是她十六岁为庆生时被蛋糕刀划伤的。

  疼痛让易安条件反射地甩手,夜清流像断线木偶般摔进锦鲤池,惊起一片破碎的月光。

  他的袖口翻卷露出青紫的肘弯,那是在通风管爬行时被钢钉划伤的,此刻正汩汩渗出血珠,将池水染成淡粉色。

  "我要妹妹………."带着奶音的抽噎在水面漾开涟漪,夜清流湿漉漉的睫毛粘成几簇,月光下像极了花月瑶葬礼那日被雨打湿的绢花。

  易安踩着池边鹅卵石蹲下,忽然发现他锁骨下方有颗朱砂痣--与表姐被火烧伤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。

  鎏金指甲掐住那颗红痣时,池面倒影池面倒影突然扭曲成双重镜像。

  夜清流看见易安身后浮现出母亲的轮廓,而现实中的珍珠项链正勒住他脆弱的咽喉。高烧让夜清流产生幻觉,锦鲤橙红的尾鳍在他眼中化作母亲临终前铺满病房的虞美人。

  “小月亮现在该学会拼拼图了,你要去当陪葬品吗?"

  易安揪着夜清流衣领拎出水面时,夜清流滚烫的额头正抵在易安颈侧,这个曾属于表姐花月瑶的亲密姿势让她浑身僵硬。

  夜清流呼出的热气灼烧着动脉处的婚戒,那上面"奚"字的每一道刻痕都在月光下淌出血色。

  "妈妈.…….."

  夜清流这声含混的呓语让易安的太阳穴突跳。夜清流烧得迷蒙的眼睛正努力的看着不远处的景色。

  他滚烫的手指突然抓住她睡袍腰带,力道轻得像当年表姐在病床上拽她的校服衣角。

  温度计从她的指间瞬间滑落,砸在了鹅卵上的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  (与此同时另一边………)

  陈春花跪在水晶吊灯下的一堆玻璃渣那里,仿佛一尊被时间遗忘的雕像。玻璃渣早已不再是最初那般锋芒毕露,它们被血液浸泡得发胀,边缘钝化,像无数颗黯淡的星辰镶嵌在她的皮肉里。

  最初刺入时的锐痛,如今已演变成一种绵长的钝感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她的骨髓。

  月光像冰水般漫过她的身躯,将每一处伤口都镀上一层青白的釉色。她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,只有偶尔神经末梢的抽搐提醒着这具身体还活着。

  血液在皮肤下凝结成诡异的纹路,像一张暗红色的蛛网,从膝盖蔓延至小腿。那些较深的伤口边缘开始泛白,渗出透明的组织液,与干涸的血痂混合成琥珀色的结晶。

  陈春花的裙摆布料早已与伤口长在一起,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会扯动那些新生的肉芽。有些玻璃碎片埋得太深,被增生组织包裹成珍珠般的硬结,在皮下形成凹凸不平的触感。

  “也不知道清流跟浸月怎么样了……”

  “您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,就可以保留工资卡………”

  李管家的声音在陈春花背后响起,怀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,听得格外清楚。

  血液在地面铺展成一片暗色的镜面,倒映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。这摊血泊的边缘开始氧化,呈现出铁锈般的褐边,中心处却仍保持着诡异的鲜亮。

  李管家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保姆陈春花,他头一次见到小少爷跟小姐很亲近这个普通的保姆,这个保姆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。

  “说到底,你不该多管闲事。”

  李管家很平静地说道,就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。

  陈春花的指甲缝里塞满了玻璃粉末,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磷光,就像握着一把碾碎的星星。

  听到这里时,陈春花的呼吸变得极其缓慢,每一次胸廓的起伏都会牵动全身的伤口。那些埋在肌腱间的玻璃微粒随着脉搏轻轻震颤,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细微声响。

  最深的痛楚来自髌骨下方,那里有块三角形的玻璃片,每次心跳都会让它往关节缝里钻得更深一分。

  陈春花的皮肤开始慢慢地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,像是被反复漂洗的羊皮纸。静脉在皮下蜿蜒成青紫色的河流,在膝盖处被玻璃渣截断成支离破碎的支流。

  小主,

  她的某些部位的毛细血管已经停止供血,形成大理石般的死白色斑块。

  “好了,时间到………”

  李管家吐出的这句话,也意味着保姆陈春花的惩罚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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