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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 “清宴哥哥!你怎么不应我呀?”

  珠帘拨出清脆声响,征阳的声音在窗幔外,入了内间。

  “…………”

  戚白商快要窒息的那口气缓缓吐出。

  而她下方,谢清晏长睫轻挑,温文儒雅又孱弱无害地望着她。

  戚白商:“……”

  什么病美人?分明是披着美人画皮、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猛兽!

  “清宴哥哥!”

  帘外,征阳恼得跺脚。

  谢清晏乌眉皱起几分薄凉意,长睫瞥低了些。他将剑放回暗匣中,低哑着声,疏淡应道:“听到了。”

  戚白商侧眸望着,那只榻侧的暗匣将要人命的寒芒长剑敛藏回去,归于无痕。

  她收回眼神,望着身下人,唇线微动。

  ‘谢侯也好梦中杀人?’

  ——难怪一副孱弱可欺的病美人模样,还那般放心解衣,任她金针施为。

  原来是早有防备。

  谢清晏凝她未语。

  床帏外,征阳尚浑然不觉说着:“清宴哥哥,我听说重阳宴那日后你便生了病,接连三日未见好呢,如今如何了?我还带来了宫中的宋太医和秦太医,都在琅园外呢,你让他们把人放进来嘛……”

  一帘之隔,戚白商撑在谢清晏上方,不敢稍动。

  只能木着脸俯视着他。

  征阳将声腔放得低软,和方才进来前隔着门呵斥奴仆的语气判若两人。

  谢清晏漫不经心听罢,末尾才道:“不必了。殿下带人回去吧。”

  “清宴哥哥,你怎么对征阳如此冷淡了?”征阳公主语气委屈地问。

  帘内。

  戚白商略带嫌弃地撇开眸,唇形微动。

  ‘风流债。’

  “?”

  谢清晏扣着她手腕的指骨松开。

  忽然没了另一侧的外力支撑,戚白商晃了晃,险些跌到他身上去。

  她微咬唇,恼然睖回来。

  征阳公主在床帏外走近了步,又停住:“清宴哥哥,你是不是为在挽风苑遇到那个蠢奴的事误会我了?”

  谢清晏无声承着戚白商的恼怒,薄唇微勾。

  只是再开口时,他声线却凉淡,透着拒人千里的疏冷。

  “是否误会,殿下当我如此好愚弄?”

  “我怎么会愚弄你呢清宴哥哥!”征阳有些急了,更近两步。

  隔着不见多厚的床帏,戚白商几乎已经能够分辨出帘外隐约的身形轮廓。

  她呼吸一紧,连忙朝谢清晏微微摇头。

  ——你激征阳做什么,糊弄走啊。

  征阳再不走,她快要撑不住了。

  谢清晏瞥过戚白商按在他肩上微微发颤的胳膊,眼尾扫落点笑色。

  征阳不见他答话,正急声解释:“我只是气你与戚婉儿被父皇赐了婚,才特意叫了凌永安去,想着吓唬她一遭。”

  帘内,戚白商吃力地咬唇。

  征阳与宋氏两边竟是打得一个主意,动辄拿闺名清誉祸害旁人,上京宫中这些手段当真污脏又歹毒。

  “可是清宴哥哥你知道的呀,我那日被舅父关在府中,一整日都没能出去,连重阳宴都不曾露过面——什么春什么兰,还有鲀鱼羹的事情,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!”

  “你谋害戚家人,已是触了我的底线。若殿下不想日后我见到你便掩鼻而退,就请尽早离去罢。”

  谢清晏声线淡漠。

  “……”莫说征阳,连戚白商都叫近在咫尺这话的狠厉薄凉给弄怔住了。

  她不由地将眼神顺着他清挺的鼻骨掠下,落到他因病色而见淡的唇上。

  如此好看的一张脸,配着色薄而欲极的唇,怎能说出这样冰冷伤人的话来的?

  “清…清宴哥哥……”

  征阳公主显然也惊住了,半晌才哭腔开口:“琅园那日戚婉儿差点死了,你都不曾与我说过重话的,如今却对我冷淡至极,究竟是为何啊?”

  “彼时我孤家寡人,如今,”

  谢清晏散澹撩眼,便见上方竭力撑着身体的戚白商一副蹙眉咬唇颤栗难抑的模样,半点心思也没往他身上落。

  他自嘲勾唇,漆眸凝眄着她。

  “……心有所属,自是不同了。”

  “?”

  戚白商支撑得胳膊都哆嗦的工夫里,也不忘抽空睖他一眼。

  别以为她没听出来,谢清晏分明是祸水东引,在给婉儿招恨呢。

  “不过是一道赐婚圣旨!我也可以去求父皇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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