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旨亦可……”
话音未尽。
“辛苦内侍,”谢清晏长身而过,“谢某有事,须先行一步。”
拿着圣旨的太监僵住笑:“???”
廊下,云侵月急了:“谢琰之你——”
“放肆。”
一道温婉轻声,蓦然荡平了楼外低声燥议。
谢清晏迎面,视野中转入一道半臂长披,华服雍容的女子身影。
他蓦地停身。
“…母亲?”
“——”
院中一寂,跟着,除了谢清晏与手握圣旨的太监外,所有人慌忙挽袍折膝,纷纷跪将下去。
“长公主殿下千岁。”
“免礼。”
长公主缓步入院,穿过一众宫中来的侍卫与琅园仆从,到了谢清晏身前。
她少有神容肃然,眼神屏退左右。
连传旨太监都自觉向一旁暂避。
长公主这才转仰头看向自己的儿子。
这还是这些年来第一次,她见他如此情绪外显,竟连玉冠都未束起。
“您为何忽然来了。”谢清晏微皱眉。
“今日宣旨,明日便是进爵封典,你如此匆忙,连圣旨都不接了,是要去哪儿?”
长公主面色清冷。
似想透了什么,谢清晏眼神微沉:“征阳去寻您了?”
“……”
长公主一直压抑隐藏的情绪,像是叫一根极细的针挑破了。
她眼神见了薄怒,声音却更轻:“征阳将所见所闻尽数与我说了——但我见过婉儿,知她性子不会如此。”
谢清晏乌眉微抬。
长公主蹙眉,上前半步,以最低声逼问:“晏儿,昨日在你床榻之上的女子,究竟是谁?”
第34章 进爵 为了区区一个女子!
“母亲, 您误会了。”
听罢长公主的诘问,谢清晏声线清缓,似有些无奈:“昨日不过做戏, 好叫征阳知难而退, 榻内只我自己,并无旁人。”
长公主一愣:“当真?”
谢清晏道:“征阳骄横, 旁人劝阻不得。我昨日又病中未愈,起不得榻,只有出此下策,不想竟惊动了母亲。”
“也是,你尚病中,更不是做得出那样荒唐事的性子……”
长公主拈住手中翡翠珠串, 轻叹:“此事怪我,昨日叫她哭得心烦意乱,连这点衡量都失了,胡乱信了去。”
谢清晏正欲再言。
长公主忽想起,轻责道:“你衣冠不整, 连圣旨都推辞,这是急着做什么去?”
“……”
谢清晏难得哽住。
躲在门后的云侵月险些笑出声来。
若是没方才这番说辞, 谢清晏还能坦荡告知,如今便是防着长公主猜到戚姑娘身上,量他也不敢提起。
果然。
“今日醒时闻讯, 戚家长公子戚世隐奉圣命巡察兆南,却失陷深山, 生死不明。”
谢清晏垂眸,缓声道:“我欲率一队亲卫,前往兆南迎救。”
长公主皱眉:“如此, 那确实耽搁不得。”
不等谢清晏作声。
她郑重道:“还是我入宫一趟,为他请旨,叫人去兆南搭救。”
谢清晏欲拦:“怎敢劳烦母亲……”
“旁人去得,便是你父亲也去得,唯独你,明日进爵封典,那是要祭社稷坛的大事,钦天监早便择好的日子,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离京。”
长公主严词说完,又有些欣慰:“原本担心你对婉儿只是借个托词,逢场作戏,并无多少真心……如今看,你对她和她的家人都如此爱重,娘也放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谢清晏轻叹了声:“迎救戚世隐之事,不敢妄惊圣听,还是我亲自安排,更稳妥些。”
“这样也好。”
长公主温婉颔首,朝不远处笑眯眯的太监示意,“林内侍,劳驾了。”
“哎呦,老奴不敢称劳。能为镇国公头个道贺,那可是老奴的荣幸,长公主殿下实在是折煞老奴了。”
传旨太监满面笑容地上前,宣旨。
“圣上诏曰:
“兹念定北侯谢清晏,执掌镇北军,戍边十载,定诸王之乱,绶靖边岭十三州,平寇天功,国之干城……
“进爵封公,赐号镇国,领大将军,开府仪同三司,位在诸王侯之上,入社稷坛……
“钦此